第147章 疯批君九宸


西朱村虽然就在京城远郊,但是不属于京都管辖,而是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甘宁城。
所以,即便西朱村出现了无头女尸这样的大案子,也会上报给甘宁城那边。
再由甘宁城的总督下放文书,派遣专职的捕头来这边协查破案。
这一来一去,快则五六天的时间,慢的就得十天半个月,甘宁城那边才会来人。
这也是为什么西朱村的客栈会爆满的原因。
这些看热闹的人要想等到甘宁城的捕头到来,就得在这里暂住,直到上面来人。
孙老二瞥着廖虎的官衣,若有所思:“这位官爷,看您这衣服,好像不是甘宁城那边的吧?”
“我们是京城来的,办事,路过此地,暂住一宿,”廖虎不动声色道:“不过,我们在京城那边却是没听到什么无头女尸的传闻,这女尸如今在什么地方?”
“义庄啊,就在村西边的林子里,不过我们当地的伍长派人守在哪里,没有伍长的允许,谁都不能看女尸……”
西朱村不大,却有一个专门的义庄,用来收放一些难以运转的货物和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
看守义庄的人是个姓包的鳏夫,人称包鳏夫,瘸着一条腿,脸上还有疤,整个人看上去邋里邋遢,面相凶狠,因此孤身一人打理着义庄。
“包鳏夫,这是今夜的烧刀子,你慢慢的喝,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一个人放下一坛子烧酒,叮嘱道:“诶,你且记住了,要是伍长日后问起来,你可不能说我们俩回家睡觉,得说我们一直在这里守着女尸嘞。”
守个屁女尸。
也就伍长那个没脑壳的,为了讨好上面,不给上面留把柄,才让他们守在义庄看守女尸的尸体。
那个破尸体有什么可看的!
难道还能有谁来偷尸体不成?!
也幸亏包鳏夫虽然性格怪癖,但是嗜酒如命,只要给他一坛子烧刀子,就可以浑水摸鱼的回家睡觉。
两个人叮嘱完包鳏夫,迫不及待的回家搂婆娘睡觉了。
包鳏夫左手拎着酒坛子,右手打着灯笼,婆娑的走到内室,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深更半夜的,鬼都不来的义庄,竟然会来人?
而且,听脚步声,人数还不少。
“来人,有人在吗?”外面传来喊叫声。
“谁啊?”包鳏夫打起灯笼,一瘸一拐的走出来:“这半夜三更的,诈尸了吗?”
“诈什么尸?!你看清楚了,我们是京城来的衙役,”一个衙役不耐烦的呵斥一声,顺手将包鳏夫的灯笼压了下去:“我们是京兆府的,这是我们廖虎廖捕头,廖捕头有话要问你。”
“哦,原来是廖捕头,失礼,失礼,”包鳏夫低下灯笼,低声下气道:“不知道廖捕头这深更半夜的来我这义庄……”
“那个无头女尸在什么地方?”
“哦,这边,”包鳏夫在前面打着灯笼带路:“我们伍长说过了,要小心看管好尸体,等上面的人来了才能动,廖捕头,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无头女尸的棺材就给推开了。
一股子怪味立即冲了出来。
眼下虽然是冬天了,但尸体还是一样会腐烂。
廖虎还好,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但是有些人就受不了,“哇哇”吐着跑了出去。
“废物!”廖虎很嫌弃的看了那人一眼:“连这点子味道都受不了,还做什么捕头!?”
“不是,廖捕头,这味道真不是人能闻的,我,哇……”
“行了行了,受不了的滚出去,”廖虎的脸上现出怒色:“我这没被尸体的味道呛出来,再被你们这群废物给恶心吐了!”
“……多谢捕头!”
其他衙役一听不用在这里受罪,纷纷跑了出去。
只留下几个廖虎的心腹陪在他身边。
“廖捕头,你看这女尸的衣服……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女眷,”其中一恶搞指着女尸的衣服:“这就是寻常的女使服,很常见的。”
“这是女使衣服不错,但是你们别忘了,”廖虎的脸色阴沉沉的:“陆瑶瑶出事的时候,穿的可不是绫罗绸缎。”
陆家人来报案,说陆瑶瑶是穿着寻常女子的粗布衣衫离开家门的。
如果这女尸穿的是绫罗绸缎,那或许还不是陆瑶瑶。
如今穿着女使的衣衫,可能性就更大了。
廖虎挑起女尸的手,再看了看她的手臂,脸色越发阴沉了:“来人,派人回京……”
“廖捕头?”
“请陆学士来,还有,伺候陆小姐的那些丫鬟婆子什么的,也多叫一些过来……认尸!”
“……什么?”衙役的脸色瞬间变了:“廖捕头,您的意思是说,这个,这女尸她,她是……”
“女尸虽然穿着寻常的衣服,但是手指纤细,指甲圆润光滑,一看就是没干过任何家务事的纤纤玉指,而且,她皮肤白皙,肌肤细腻,明显就是养尊处优,身居高位……”
除了身上的衣服,女尸所有的特征,都十分契合陆瑶瑶。
至于是不是陆瑶瑶……在没有找到头之前,只能让陆家的人来辨认尸体了。
廖虎走出义庄,外面夜风呼啸。
他抬头看了看天:“怕是,要变天了!”
包鳏夫就坐在门外的竹椅上,闻言,也抬头看了看:“嗯,是要变天了……”
廖虎的嘴角抽了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口中的变天,可不是天气要变化,而是朝堂里的局势要有所变化了。
陆瑶瑶,未来的皇后啊,竟然被人砍了脑袋,变成了无头女尸的扔在荒郊野外。
凶手不是在打陆家的脸,就是在挑衅陛下的皇威。
不论是什么原因,朝堂那边肯定要发生动荡。
国丧刚过,新帝都还没举行登基大典,就发生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朝局不变不乱才怪呢。
包鳏夫则抄着手,迎着寒风闭上眼睛:“北风,风气里带着潮湿,还有一股子腥膻味,嗯……这是要下雪的节奏啊!”
——
青衣庵。
跳跃的烛花拉扯着棋盘上的残影,来回跳动。
顾飒的黛眉是越来越紧:“桑娅,把烛花剪了,跳来跳去的,影响我发挥!”
桑娅正在打瞌睡,听到叫唤,朦朦胧胧的抬起头:“哦……”
她揉揉眼睛嘴巴,转身在做针线的簸箕里抓起剪刀,但是睡眼惺忪的嘟囔:“剪烛花,剪烛花,剪,对,剪刀,咦,剪刀呢?剪刀哪去了?”
君夙折挑了眼尾,淡然的看了眼顾飒:“你是心不定,不是烛花影响了你!”
他袍袖一挥,蜡烛的燃芯子应声断了一节。
光线暗了些,但烛花也不跳了。
顾飒听的火大:“不是,我怎么心定啊?这下棋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你就像是一个国手,我就是个业余爱好者,你非要拉着我找爽感……君夙折,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好不好!?”
“这不是,长夜漫漫嘛,”君夙折被说的心虚,很自觉的卸了自己几个黑子:“这样,我,我自杀几步……”
孰知,顾飒看着棋盘还是不灭火:“你走的那几步有什么用?我还不是死局?必死无疑?”
“当然不是,你可以走这边,然后再这样,这样……”
君夙折哪敢让她再生气,立即指出了活路。
顾飒这才转怒为喜:“这还差不多。”
君夙折不敢再硬落子,又自杀式的走了几步棋,让顾飒占了上风。
反正又不是生死局,让媳妇赢一局开心了,他还能有点好日子过,输也就输了。
一局胜出,顾飒心情大好:“再来一局……”
“还来?”君夙折看了看外面:“看时辰,应该有动静了。”
“放心,西关村那边要是有动静,石盘他们肯定会有消息送回来……”
顾飒的话还没说完,一只信鸽扑棱棱的落在门口。
蛮瑟眼疾手快的抓住信鸽,摘下信筒递给君夙折。
“怎么样?”顾飒好奇的凑过来。
“西朱村有动静了!”
“这么快?”顾飒伸了个懒腰:”看来,该是我登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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