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擦药
第四十二章
刚才乔宁开门的时候，手的动作就很不自然。
想起她被朱剑锋死死地抓住双臂，应该是受伤了，所以他特地下楼去药店买了消肿化瘀的药膏。
“我自己来吧。”乔宁抬手想接过来，动作却十分缓慢。
“别逞强，”司耀泽不满的开口，“还是说你是个老古董？”
只是胳膊而已，不是什么隐私部位。
他这么一说，乔宁倒是觉得自己不太洒脱，显得有些矫情了。
“那……麻烦你了。”
她不再坚持，向里让了让，给司耀泽腾出了空间。
卫生间的空间并不大，司耀泽的个子又高，人一站进来，四四方方的笑空间忽然就变得逼仄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距离还不到一拳。
乔宁有些尴尬的转开视线。
司耀泽并没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只是垂下头，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长袖卷起。
看见白皙皮肤上中期的红痕，司耀泽拧起眉头，轻轻地吹了吹，像是在对待一个珍贵脆弱的宝物。
“疼吗？”
粗糙的手指沾上半透明的药膏，在皮肤上轻轻地点着。
冰冰凉凉的药膏在体温下很快融化，能感觉到指腹划过的触感，带着微微地酥麻。
“还好。”
乔宁忍不住耳朵一热，小声地回答。
她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见司耀泽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薄唇抿成一条线，鼻子挺括的像是古希腊的雕像。
冷峻的眉眼微垂，认真的看着自己伤口的位置，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空隙。
明明就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变得比平时快了不少。
就连周围的温度也变得灼热起来。
“比起上次轻多了，那次全是擦伤，我还担心会留下疤痕，丑死了。”她不自觉的想要躲避这样的感觉，于是随口扯起之前的事情。
“嘶。”
手臂上的动作忽然一重，乔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对不起。”司耀泽猛然回神，赶紧减轻手上的力度。
乔宁忽然间提起上次手上的事情，让他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见到乔宁被梁伟打的战都站不稳的样子，心里一阵锐痛，一下子没控制好手上的动作。
“那些伤……好了吗？”
司耀泽哑着嗓子低声询问，他提过要带乔宁去医院，可是乔宁不愿意，也不想让爸妈知道担心。
乔爸爸问起孙桂兰上门的事情，也被乔宁几句话糊弄了过去。
他一直担心乔宁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好在回S市后见到乔宁，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好了，你送的药很管用，一点痕迹也没有。”乔宁好奇的开口，“那是什么药？”
包装盒上的不知道是德语还是西班牙语，她去药店想要买一只备用，居然没有。
“朋友在国外买的，我那还有，你要的话我拿给你。”
司耀泽并没说那是他找人开了一晚上车送来的，国内几乎买不到。
“难怪。”乔宁乖乖的点头，感叹了一句，“不过也是奇怪，怎么每次见到你，我都在倒霉的时候。”
说者无意，听的人却手微微一颤。
从前听过的那些话在脑中惊雷一般炸开。
【丧门星。】
【你就是讨债鬼，你妈妈就是被你克死的！】
【只要见到你就倒霉，活该你没人要！】
那些话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地扎进鲜血淋漓的心脏。
司耀泽的声音微微颤抖，“你是不是也觉得，遇见我是很倒霉的事情？”
他身边的人，似乎总是会遇到不幸。
"你在说什么傻话？”乔宁愣了一下，脸上扬起笑意。“要不是你，我在那天晚上不知道还活不活的下来。”
她声音里残存着一丝后怕。
“我昨天给爸妈打电话，听说梁伟犯了事被抓进去了，而且还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在里面天天挨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可惨了。”
“他妈每次去探监，回来都哭的稀里哗啦的，”乔宁感叹一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梁伟那样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所以还是要谢谢你。”
“你帮了我好几次，所以对我而言，这应该算是幸运的事情吧。”
虽然一开始跟司耀泽的相遇是一场意外，她也一度希望不要再见到这个人了。
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司耀泽两次帮了自己的忙。
要不是认识司耀泽，她出事的时候都不知道还有谁会帮自己。
她怎么会觉得遇见司耀泽是倒霉的事情？
“幸运的事情？”
司耀泽低声的把乔宁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脸上看不出表情。
“不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这么觉得。”
“什么？”乔宁听不清楚他的喃喃自语。
“没事，”司耀泽的脸色迅速地恢复成冷淡的神色，“涂完了，你小心点别用力，几天就会好的。”
说完，他就将药膏随手放在洗手台上，转身离开了卫生间，速度快的乔宁的谢谢都没听见。
乔宁不明白为什么他情绪为什么忽然间低落，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
“搞不懂。”她蹙眉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镜子里的人眼神同样疑惑不解。
次卧里，窗帘被拉的死死地，一片昏暗中，司耀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陈年的记忆席卷而来，记忆中那张苍白美丽的脸庞紧紧地闭着双眼，冰冷安静。
灵堂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库，让人心生绝望。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养在外面无名无份的野种，也配在我面前站着？”
打扮精致的女人趾高气昂，穿着一身精致的昂贵套装，颜色红的像是鲜血一样，艳的刺眼。
“说你呢！是不是听不懂话？”
女人嫌恶的眼神像是尖锐的刺，密密麻麻的扫视过来。
“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就这样还想让我给那个贱人掏钱办葬礼，做梦！”
“你跪下给我磕个头，也许我还能考虑考虑，买个最便宜的骨灰盒给你。”
身形纤瘦的少年身形抖了抖，终于缓缓地跪了下去。
尖锐的笑声划破灵堂寂静的空气，久久不肯散去。
司耀泽猛地一震，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大颗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下来。
那些记忆是最可怕的梦魇，长长久久的就缠着他，如影随形。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打破房间里让人憋闷的氛围，司耀泽骤然惊觉，低声怒喝。
“谁！”
刚才乔宁开门的时候，手的动作就很不自然。
想起她被朱剑锋死死地抓住双臂，应该是受伤了，所以他特地下楼去药店买了消肿化瘀的药膏。
“我自己来吧。”乔宁抬手想接过来，动作却十分缓慢。
“别逞强，”司耀泽不满的开口，“还是说你是个老古董？”
只是胳膊而已，不是什么隐私部位。
他这么一说，乔宁倒是觉得自己不太洒脱，显得有些矫情了。
“那……麻烦你了。”
她不再坚持，向里让了让，给司耀泽腾出了空间。
卫生间的空间并不大，司耀泽的个子又高，人一站进来，四四方方的笑空间忽然就变得逼仄起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距离还不到一拳。
乔宁有些尴尬的转开视线。
司耀泽并没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只是垂下头，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长袖卷起。
看见白皙皮肤上中期的红痕，司耀泽拧起眉头，轻轻地吹了吹，像是在对待一个珍贵脆弱的宝物。
“疼吗？”
粗糙的手指沾上半透明的药膏，在皮肤上轻轻地点着。
冰冰凉凉的药膏在体温下很快融化，能感觉到指腹划过的触感，带着微微地酥麻。
“还好。”
乔宁忍不住耳朵一热，小声地回答。
她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见司耀泽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薄唇抿成一条线，鼻子挺括的像是古希腊的雕像。
冷峻的眉眼微垂，认真的看着自己伤口的位置，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空隙。
明明就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变得比平时快了不少。
就连周围的温度也变得灼热起来。
“比起上次轻多了，那次全是擦伤，我还担心会留下疤痕，丑死了。”她不自觉的想要躲避这样的感觉，于是随口扯起之前的事情。
“嘶。”
手臂上的动作忽然一重，乔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对不起。”司耀泽猛然回神，赶紧减轻手上的力度。
乔宁忽然间提起上次手上的事情，让他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见到乔宁被梁伟打的战都站不稳的样子，心里一阵锐痛，一下子没控制好手上的动作。
“那些伤……好了吗？”
司耀泽哑着嗓子低声询问，他提过要带乔宁去医院，可是乔宁不愿意，也不想让爸妈知道担心。
乔爸爸问起孙桂兰上门的事情，也被乔宁几句话糊弄了过去。
他一直担心乔宁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好在回S市后见到乔宁，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好了，你送的药很管用，一点痕迹也没有。”乔宁好奇的开口，“那是什么药？”
包装盒上的不知道是德语还是西班牙语，她去药店想要买一只备用，居然没有。
“朋友在国外买的，我那还有，你要的话我拿给你。”
司耀泽并没说那是他找人开了一晚上车送来的，国内几乎买不到。
“难怪。”乔宁乖乖的点头，感叹了一句，“不过也是奇怪，怎么每次见到你，我都在倒霉的时候。”
说者无意，听的人却手微微一颤。
从前听过的那些话在脑中惊雷一般炸开。
【丧门星。】
【你就是讨债鬼，你妈妈就是被你克死的！】
【只要见到你就倒霉，活该你没人要！】
那些话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地扎进鲜血淋漓的心脏。
司耀泽的声音微微颤抖，“你是不是也觉得，遇见我是很倒霉的事情？”
他身边的人，似乎总是会遇到不幸。
"你在说什么傻话？”乔宁愣了一下，脸上扬起笑意。“要不是你，我在那天晚上不知道还活不活的下来。”
她声音里残存着一丝后怕。
“我昨天给爸妈打电话，听说梁伟犯了事被抓进去了，而且还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在里面天天挨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可惨了。”
“他妈每次去探监，回来都哭的稀里哗啦的，”乔宁感叹一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梁伟那样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所以还是要谢谢你。”
“你帮了我好几次，所以对我而言，这应该算是幸运的事情吧。”
虽然一开始跟司耀泽的相遇是一场意外，她也一度希望不要再见到这个人了。
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司耀泽两次帮了自己的忙。
要不是认识司耀泽，她出事的时候都不知道还有谁会帮自己。
她怎么会觉得遇见司耀泽是倒霉的事情？
“幸运的事情？”
司耀泽低声的把乔宁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脸上看不出表情。
“不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这么觉得。”
“什么？”乔宁听不清楚他的喃喃自语。
“没事，”司耀泽的脸色迅速地恢复成冷淡的神色，“涂完了，你小心点别用力，几天就会好的。”
说完，他就将药膏随手放在洗手台上，转身离开了卫生间，速度快的乔宁的谢谢都没听见。
乔宁不明白为什么他情绪为什么忽然间低落，说的话也奇奇怪怪的。
“搞不懂。”她蹙眉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镜子里的人眼神同样疑惑不解。
次卧里，窗帘被拉的死死地，一片昏暗中，司耀泽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陈年的记忆席卷而来，记忆中那张苍白美丽的脸庞紧紧地闭着双眼，冰冷安静。
灵堂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库，让人心生绝望。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养在外面无名无份的野种，也配在我面前站着？”
打扮精致的女人趾高气昂，穿着一身精致的昂贵套装，颜色红的像是鲜血一样，艳的刺眼。
“说你呢！是不是听不懂话？”
女人嫌恶的眼神像是尖锐的刺，密密麻麻的扫视过来。
“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就这样还想让我给那个贱人掏钱办葬礼，做梦！”
“你跪下给我磕个头，也许我还能考虑考虑，买个最便宜的骨灰盒给你。”
身形纤瘦的少年身形抖了抖，终于缓缓地跪了下去。
尖锐的笑声划破灵堂寂静的空气，久久不肯散去。
司耀泽猛地一震，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大颗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下来。
那些记忆是最可怕的梦魇，长长久久的就缠着他，如影随形。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打破房间里让人憋闷的氛围，司耀泽骤然惊觉，低声怒喝。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