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敢打赌,他在楼下偷看


傅时律看着门,在他的面前被重重关上。
盛又夏抵着门板,方才那番动作是一气呵成,但这会她就像是失了精气神,靠在那里一动不动。
温在邑就这么看着,没有上前。
要想放下一个人何其简单,有些人倾尽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做到。
傅时律抬手想按门铃,但也知道盛又夏不会给他开的。
在他的字典里,还没出现过纠缠两个字。
他转身下楼,在电梯里碰到了盛又夏对门的邻居。
是个五十岁出头的阿姨,拎着一袋垃圾,将傅时律上下打量个遍。
“你是来做客的?这么早就回去了,晚饭吃没吃啊?”
傅时律见她一个劲盯着他的脚看。
他低头瞅了眼,才发现鞋套没摘。
这种一次性的鞋套,确实就适合他这种‘客人’。
但傅时律嘴上怎么会承认呢?再说,他即将要说的也是事实。“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那个女人的老公。”
盛又夏才搬来没两天,阿姨也是,过来就是为了照顾坐月子的媳妇。
所以,虽然在一个楼道,但是还不熟。
“老公?那这不就是你家了,连双拖鞋都不舍得买啊?”
“……”傅时律脸色阴郁。
“我刚才看到还有个男人,拎着好多菜,他有拖鞋穿,他是你们的谁啊?”
一双拖鞋就能看出端倪,也是厉害。
傅时律面容紧绷,阿姨还是个不会看脸色的,认认真真盯着他,一脸的好奇,就想要个答案。
傅时律心里不痛快极了,“家里请的钟点工。”
“什么?那么帅一个男人做钟点工,是不是浪费啊?”
傅时律怀疑她眼睛有问题,温在邑顶多算是嘴巴鼻子都长齐全了,而已,他好看在哪里?
盛又夏把人赶走后,平复了一会心情。
温在邑从厨房出来,饭和菜都好了。她实在不好意思,要进去盛饭,“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忙,做饭这种事哪敢劳驾你。”
“现在倒是又跟我客气起来了。”
今天唐茴没来,餐桌上就两个人,盛又夏低着头专心地吃饭。
“你已经起诉离婚了,有没有想过要重新开始?”
盛又夏感激他,不可能到了这个地步,还跟他装糊涂。
温在邑虽然没说透,可一个男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好。
“就算要考虑,也是以后的事,离婚证没拿下来之前,我不能多想别的。温在邑,我现在是有夫之妇。”
男人并不在乎,“不就是一张纸吗?”
“可就是因为这张纸,所有人都叫我一声傅太太。你家世清白,人也很好,要是这么跟我搅在一起……”
会坏了他的名声。
最后的这句话,她没说出来。温在邑给她盛了碗鱼汤,“那我等你,先做朋友,慢慢了解。”
话都说到这份上,盛又夏只好先答应,“好,先做朋友。”
傅时律的车没开过来,楼下很冷,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
他本来站在单元楼的大厅里面,地方虽然不大,但能避风。
可那阿姨扔完垃圾,又逮着他不放,“我以为你要出去呢,怎么还在这?你不上楼啊?吵架了?你老婆那么漂亮,你让让她。”
“还有,说不定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钟点工在安慰她!”
傅时律都要架不住火气了,他一声不吭走到外面去。
他在楼下张望着盛又夏所在的楼层,灯光很亮,就是看不到屋里的两人在做什么。
傅时律穿得单薄,外面和里头是两个世界。
他站在树底下躲风,但是完全没用,为了驱寒,只能抽烟。天籁小说网
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不停地点亮打火机,不停地幻想着楼上正在发生的一幕幕。
傅时律就想确认一件事,确认完他就走。
吃过晚饭,盛又夏不等温在邑起身,就收拾起了碗筷。
“你又是买菜又是做饭的,碗我来刷。”
温在邑没跟她抢,他跟进厨房,洗了点水果,自然得好像他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
盛又夏忙完手里的活,温在邑挑了个美国大片,全片时长三小时。
“一起看?”
她落了一堆的工作,着急想补,有不少新的客户来找她,钱真的很好赚。
温在邑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来。
“我敢打赌,他还没走,说不定正蹲在哪个角落偷看。”
盛又夏漫不经心的,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傅时律爱蹲哪就蹲哪去,“他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爱我。”
让他在楼底下苦等几个小时,她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温在邑一副看穿了一切的表情,“你眼睛刚好,不能用眼过度,待会你就听听声吧。”
这双眼睛是兵兵给她的,盛又夏尝过黑暗里的苦,就更加要珍惜了。
温在邑电影才看了个开头,盛又夏就在旁边睡着了。
起先规规矩矩靠在那,后来靠不住了,身子就往旁边倒。
温在邑沉着肩膀让她靠,维持着这个姿势,坐到了电影结束。
沙发很宽敞,温在邑想让她躺下来的时候,盛又夏醒了。
她伸手想要揉眼睛,被男人握住了手,“别揉。”
怕她会觉得这样的接触不舒服,温在邑收手也挺快。
“电影结束了。”
“几点了?”
“刚过十二点。”
这么晚了,盛又夏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送你下楼吧。”
温在邑表情轻顿下,开了句玩笑,“我以为你会说,反正客房空着,可以借我住一晚。”
盛又夏闻言,脸上有了尴尬。
温在邑笑着起身,原本也没那个打算,就是逗逗她的。
两人来到楼下,盛又夏想把他送到车上,但温在邑没让她出单元楼。
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转身面对着她,“别送了,外面太冷,上楼后把门锁锁好,晚安。”
“嗯,晚安。”
傅时律是看着温在邑的车开走的,他站那半天,都快冻傻掉了。他从花坛后面出来,那几步路走得跟小儿麻痹症患者似的。
腿麻手麻,浑身还冷冰冰的。
盛又夏以为自己看错了,眯了眯眼睛后,才发现居然真是傅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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