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394章 女人心计

    她面容枯槁,满头银发。

    楚玉珏僵在门廊下,“白……潇潇?”

    这是她吗?

    那个一天之前,还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你满意了吗?”白潇潇冲他笑。

    楚玉珏握着剑,却手腕发沉。他向后退了一步。

    白潇潇向前逼近,“我头发变白了,人变老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我没有得到她的血,还搭上了自己。

    “我救了你,救了你爹,赔上自己。我图什么了?你对她那么好,她为你做过什么?”

    “你住口!”楚玉珏别过脸不看她。

    这样的白潇潇,他下不去手。

    “你没有救我爹。郎中已经说了,他所谓的康复不过是假象,你从来都没医治他!你只是在骗我,在骗他,在给我们所有人看一个假象!”

    白潇潇逼近楚玉珏,靠在他胸膛上,仿佛在听他的心跳声。

    “你别碰我!”

    楚玉珏猛地推她。

    白潇潇跌坐在地,她双手捂着肚子。

    “孩子……我的孩子。不要怕,爹爹不要你,阿娘要你!”白潇潇低头看着肚子,“阿娘就是拼了所剩下的这些时日,苟延残喘,也会把你给生下来!”

    楚玉珏脸面一僵,浑身冰冷看着她。

    “你说什么?”

    白潇潇不理他,低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哼唱着歌谣,“灵山客,灵山客,独自去游天上月。本欲带上花一朵,无奈山上百花落……”

    楚玉珏上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子,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怀了我的孩子?”

    白潇潇冷笑一声。

    “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的孩子?”楚玉珏也冷笑,“难道就没有可能,是我的兄弟?”

    白潇潇猛地抬头,枯槁的脸,恶狠狠地盯着他。

    “我说的不对吗?很有可能是我的兄弟呢!”楚玉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疼。像有一只刀子,反复的在剜着。

    “不是!”白潇潇甩不开他的手,厉声说,“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在给我下蛊之前,爬我爹的床?没有侍寝?呵……”

    楚玉珏甩开她的手,“真脏。”

    白潇潇猛地推他。

    但楚玉珏站着没动,她自己跌坐在地。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孩子我要生下来。”白潇潇坐在地上说,“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管是你的儿子,还是你弟弟,你杀了我,一尸两命。”

    楚玉珏站着没动。

    他平复了会儿呼吸,“来人,叫郎中来。”

    “地上凉,起来。”楚玉珏道,“不是想生孩子吗?我看你更想小产。”

    白潇潇瞪他一眼,“你跟秦良玉说话,也这么嘴毒吗?”

    “你凭什么跟她比?”楚玉珏问。

    白潇潇哈哈笑起来,“楚玉珏,你这个大傻帽!她自始至终没有喜欢过你,没有想嫁给你!你倒演起了痴情人啊?”

    “住口。”楚玉珏看着她的目光里,泛着冷意。

    白潇潇扶着门框起来,慢吞吞往屋里走。

    “真的,女人最了解女人。她从一开始就是恨你的,从来、从来都不想接近你。她没有为你做过任何事。反倒在和你有婚约的时候给你带了绿帽子……我不明白,楚玉珏,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以容忍女人给你带绿帽子?”

    楚玉珏冷哼一声,淡漠看她,“对呀,我怎么就容忍,给你请郎中,而不是一剑杀了你?”

    楚玉珏用剑身,拍了拍白潇潇的脸。

    白潇潇枯槁的脸,也清晰的感觉到那剑刃的锋利,她不敢乱动。

    “别再做无谓的挑拨。”楚玉珏说,“如果说,我以前还怀有什么痴心妄想,那么正是你,亲手斩断了我一切的妄想。”

    “我不配了,不配得到她,不配惦记她。”

    白潇潇气血翻涌,心头一痛,“噗……”

    她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为什么?

    她比秦良玉究竟差在哪儿了?

    秦良玉不也是个有男人的女子吗?她甚至还大着肚子呢!

    楚玉珏竟觉得他配不上秦良玉,甚至不配惦记她?

    而自己……他说自己脏……

    白潇潇心里的不平衡,几乎达到了极点。

    “蠢货……”只有骂楚玉珏,才能叫她心里好受些。

    郎中小跑而来。

    楚玉珏抬了抬下巴。

    郎中搭脉在白潇潇手腕上。

    “呃……这……”郎中皱眉,又换了另外一只手。

    “如实说,不必忌讳。”楚玉珏道。

    “禀襄王爷,夫人……”

    “她不是夫人,白姑娘。”楚玉珏纠正道。

    白潇潇嗤笑一声,“自欺欺人。”

    楚玉珏冷冷看她。

    郎中搞不清楚状况,心里有点儿发毛,不管是什么关系,反正不关他的事。

    “这位姑娘身体非常虚弱,已经怀有身孕,再不注意将养……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郎中说道。

    “孩子几个月了?”这才是楚玉珏最关心的问题。

    这关系到,他和孩子的关系辈分。

    “姑娘的末次月信是什么时候?”郎中问。

    白潇潇摇摇头,“从来都不准,几个月没有来了吧,我记不清了。”

    “根据脉象推断,是在一个月到两个月之间。”郎中说。

    楚玉珏瞪大了眼睛,“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郎中一噎,“本来……就是个大概值啊。一个月多十多天,或是两个月少十多天,都有可能……”

    楚玉珏咬着牙,脸上肌肉紧绷。

    这么长的时间跨度,他怎么知道孩子究竟是谁的?

    “白潇潇!”楚玉珏拍案看她。

    白潇潇勾唇轻笑,“你自己算呗,反正我算不清楚。”

    楚玉珏:……

    人还能更厚颜无耻一点儿吗?

    “李唐,结诊金,送郎中。”楚玉珏道。

    郎中起身就想走,这种王公贵族内宅里的阴私事儿多了去了,他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但出于职业操守,出于他对医者的敬畏之心。

    “那个……鄙人留下几幅安胎补气血的药方,药膳吧,可以十天十天换着吃。”郎中说。

    楚玉珏摆摆手。

    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李唐把人领出去之后,还是请人留了方子,付了诊金。

    “既然你不想死,你也不想孩子死。”楚玉珏道,“那你就安安分分的住在这儿,不要离开别苑半步。否则……我不会顾惜小的,更不会顾惜大的。”

    白潇潇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正捂在肚子上。

    楚玉珏拂袖而去。

    白潇潇眯了眯眼,两只手已经从肚子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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