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荣妈说到最后,语气有些遗憾:“不过后来二少爷去了国外读书,我也没再见过成年的大少爷和二少爷在一起。”
时欢咀嚼的速度慢了一点,“哦”了一声,几乎听不见,低头喝豆浆,没让荣妈看到她的表情,也没再问别的。
荣妈想起时欢那天晚上的梦呓,欲言又止,想试着问她是不是认识大少爷,但又觉得不该她问,最终还是闭嘴。
......
正月初三,江家大少爷的忌日。
江夫人一早就起来安排,亲自去花园里剪了一束素色的花,让时欢包扎,等会儿带去墓园。
时欢便用白色的花纸,将花朵包起来,又用白色的丝带束了一个蝴蝶结,花朵都是刚摘下来的,鲜嫩欲滴。
她有点走神,直到听到楼梯传来声音,转头看去,是江何深下楼了。
他一身黑,黑色的西裤笔直,黑色的高领毛衣修身,外加一件黑色的中长款大衣,衬得他极为肃穆,再加上面色疏淡,整个人看起来比玉还要清冷。
经过客厅,看到时欢手里的花,淡道:“百合去掉,他不喜欢。”
时欢一愣,马上动手将扎好的花拆开:“母亲剪的,我不知道。”
同时心里划过一丝奇异,江夫人是亲生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大少爷不喜欢百合?
但这个念头只是稍纵即逝,快得来不及深究。
重新包扎好了花束,他们三人一起去了墓园。
江知祈的墓碑早就安排人打扫干净,时欢蹲下身,将花放下,抬头,看到墓碑上“江知祈”三个字,眼波控制不住地颤动了一下。
但她不能被江何深和江夫人看出什么,抿紧唇,克制住情绪,时欢起身,高跟鞋不小心踩到地砖的缝隙,身子歪了一下。
江何深在她身后,自然抬手揽住她的腰,时欢抬头,自下往上看他的脸,她看到他的眼睛像结冰的溪流,有幽幽的凉意。
他的目光落在江知祈的墓碑上,神色不像悲伤,也不像厌恶,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时欢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明白。
江何深低头,时欢立刻站直,小声说谢谢。
两人并排,鞠了几下躬,江夫人又弯腰,用随身带的帕子,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照片,低声叹气:“又一年了,三年了,知祈。”
是啊,三年了,时欢喉咙哽咽,放缓了呼吸。
照片里的男人,和江何深长得一模一样,但江知祈的眉眼明显要更柔和,他嘴角弯着,带着笑意。
江何深声音低沉:“妈,你和时欢先回车上。”
江夫人点点头,又劝道:“这里是风口,你别站太久,当心着凉。”
“嗯。”
江夫人对时欢示意一下:“我们走吧。”
时欢犹豫着转身,跟着江夫人离开:“母亲,何深怎么了?”
江夫人只说:“他要单独跟知祈待一会儿,我们别打扰他。”
时欢走了一段路后,回头望。
今天天气很好,碧空万里无云,墓园里林立着墓碑,在日光下拉出一排排永恒静默的影子,江何深笔直地站在那儿,周身清寂。
她们在车上等了十分钟,江何深便回来了,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上了车,吩咐:“回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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