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时欢有点动不了。
她双手撑在床上,慢慢坐起来。
她怔怔的,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儿,太麻木了。
时欢是聪明的,也是有心机的,她有过一段非人的童年,那段经历残酷又血腥,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淬炼了她的性格。
而在失去江知祈后,她一个人国内国外地跑,固执地追寻真相。
她跟那些只会在办公室里,见风使舵踩高捧低,做些不入流的为难的所谓同事不一样,她是见过真正的骇浪的。
否则她也不能在江何深眼皮下,瞒天过海了一年多。
而这样的时欢,这段时间以来,都太不知所措了。
江何深对她的质问和对她做的事,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应。
笨嘴拙舌,左支右拙。
就像刚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反抗,现在该不该委屈,该不该生气,该不该......
她好像把自己弄得太狼狈了。
时欢吐出一口气,渐渐适应身体的不适感。
眼角余光瞥见床单上有一点血迹......江何深刚才太直接,弄伤她了。
她又去看江何深,他刚才就没有脱衣服,随便整理一下就倒在旁边。
灯光昏暗,但也可以看得出,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眼睛紧闭,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颗汗珠。
时欢还记着他发烧的事,跪坐在床上,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江何深没有反应,已经昏睡过去了,但好像也烧得更高了。
“荣......”
时欢想喊人来,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她用力咽了一下喉咙,也才想起来,荣妈已经不在江公馆了。
过了几秒,又喊,“来人。”
佣人推开一条门缝:“少夫人。”
时欢忍着下身的不适下床,穿上衣服:“叫家庭医生过来,还有夏特助。”
佣人领命:“是。”
时欢将被水弄湿的被子搬走,重新从柜子里拿了一床,盖在江何深的身上,又去拧了毛巾,擦了擦江何深滚烫的脸。
江何深很不舒服,眉头紧锁。
夏特助敲门,时欢回答:“进。”
他才敢推开门。
时欢开了灯,明亮的白炽灯一下就驱散了那些本就不算暧昧的气息。
时欢哑着声说:“他不肯吃药,还在发烧。”
张教授连忙测量江何深的体温,已经烧到39度6,他算了一下时间,从下午到现在,已经烧了七八个小时了。
“那就只能输液了。”张教授有准备,药箱里带了输液瓶。
之前江何深身体不好,2号楼备有简单的医疗器具,夏特助让佣人去拿输液架,一顿兵荒马乱后,才给江何深扎上针。
虽然时欢尽力掩护了,但张教授一把脉还是看出来了,委婉地提醒:“少爷现在不能剧烈运动,也要注意保暖,最重要是休息好。”
时欢低低地“嗯”了一声。
张教授将江何深扎针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叮嘱:“少爷下半夜可能会出汗,少夫人您注意观察,要是出热汗就没什么问题,要是出冷汗,马上叫我,我就在楼下。”
时欢记下了:“好,辛苦你了。”
夏特助没有走太近:“少夫人,我也在门外,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时欢点头,又说:“先不要惊动母亲。”
“明白。”
夏特助看了时欢一眼,“少夫人,您的脸色好像也不太好,要不要让张教授也看看?”
时欢觉得自己就是感冒,刚才被江何深折腾了一顿,才会更不舒服,现在江何深情况严重点儿,不想再多事,所以拒了:“我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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