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讲禽兽的“父亲”和无助的孤女,讲枕头下的短刀和堵住房门的桌椅,讲她夜晚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又讲她跳下二楼爬上高墙的逃离,还讲她在街上彻夜游荡,在别人家的屋檐下枯坐一宿,讲那年的女孩是十四五岁的小小年纪。
温理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时欢只控告尚世杰虐死温妩,控告他猥亵福利院的孩子,只字不提自己的经历。
温理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时欢当年为什么要从温家去姓改名,再想到当年温家人都骂她是谎话精,说她有精神病,又想到现在因为车祸还躺在医院的时欢,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她......她当年怎么不报警?”
“报了啊,没用,没有证据。”南颂看着酒杯里的酒,表情有些凉薄,“当年没有人帮她,公权力也没有。”
温理放下了酒杯:“所以,她现在也不相信公权力?”
南颂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笑笑说:“她当然还是信的,否则不会把尚世杰交给你们警方处理......不过我也有点好奇,如果尚世杰没自杀,还活着接受法律的审判,以你们现在掌握到的证据,能不能判他死刑?”
温理动了一下唇,南颂就用酒杯的杯壁抵住他的唇,“别跟我一本正经地说什么你们警察只负责查案,定罪量刑是法官的责任,我们现在是在酒吧,我们就是闲聊,随便说说呗~”
就算南颂这么说了,温理也还是时刻记得自己警察的身份,不该说的话,任何场合都不会说。
他只道:“只有法律能判处他死刑,其他人,就算是受害者,也没有资格剥夺他的生命,这是他作为一个人,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具备的基本权利。”
南颂冷笑:“那么那些被他糟蹋的孩子的权利呢?阿稚的妈妈被虐待致死她的权利呢?阿稚担惊受怕十几年又来偿还弥补她?‘人’?他是人吗?他猪狗不如!”
温理在迷离的灯光下看着她,南颂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将头发别到而后,喝了口酒,耸耸肩:“我就是生气,凭什么这么不公平,因为证据不充足和年代久远,加害者就可能逍遥法外,甚至轻判,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反正尚世杰已经自杀了,还算他有点廉耻。”
她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喝酒喝酒。”
温理没怎么喝,南颂加起来得喝了一瓶半,醉得七七八八还要拉温理继续跳舞,结果一蹦起来,就感觉胃里翻涌,要吐了,温理连忙扶她去洗手间。
吐完,南颂彻底醉了,温理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送去给时欢?但时欢现在还在住院,送去酒店?万一她半夜又吐了没人在身边,呕吐性窒息怎么办?他守着她?那为什么不把她带去他家呢?还省房费。
穷鬼二号温理,最终把南颂带回自己家——一男一女去酒店说不清楚,一男一女回家也说不清楚,既然都说不清楚,那就选后者。
温理住家,这几天他爸妈去乡下探亲,他哥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现在家里没有人,他将南颂放在自己的床上,又到客厅给她倒水。
他出去后,南颂就睁开了眼,表情冷静,眼神清明,完全没有醉意,她快速用手机给时欢发了一个“OK”。
......
时欢收到信息,就知道南颂已经得手了,松了口气。
她再次警告林斌:“你以后尽量不要正面碰上温理,做什么事都要万分小心。还有,不要再轻易杀人,杀人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只会惹更多的麻烦,听懂了吗?”
“你都说几次了,啰嗦。”林斌皱眉,“知道了。”
他烦得再跟她待在一个空间,干脆搬了一张椅子,到病房外的走廊坐着——他今晚守夜。
时欢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要出什么事,她躺下睡觉,睡不着,这时,她手机又收到一条信息。
上一页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