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君子如兰

从殿前到殿内距离不算太远,没过一会便到了。
龙希宁随着百里泽一路到了福泽殿,外面的侍女侍从们都纷纷投射过来一抹疑惑,他们家主子虽然随和,但也不是温柔到没脾气,更加不会随意带客人到宫中来。
今日怎么会如此客气的带着客人来?
“殿下,您回来了?”
这时,一名穿着比较华丽的女子带着侍女从后院中出来,目光扫了他身边的男子一眼,低声屈身行礼。
“薇儿,本皇子有重要的客人,你去备点好茶上来。”百里泽目光轻放在她身上,吩咐一声之后便将龙希宁请进了内殿。
百里泽似乎很喜兰,整个殿内都种着不少的兰草,尤其是君子兰最多。
此刻并不是兰花开放的季节,所以只看到一片的碧绿之色,再无它色,轻轻扶过这些兰叶,轻轻一点,叶尖垂钓着的雨珠晶莹剔透的垂落,发出滴哒一声清脆。
百里泽的福泽殿在院内深处,一间独处的院落之外立着几名下人,见到百里泽轻轻行礼道:“殿下您回来了?”
“嗯!”
百里泽打算将龙希宁带进内室,却看到她站在门口不曾动弹,温声一笑道:“里面还有人,放心。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龙希宁微微一囧,面上无异的道:“大殿下多虑了。只是怕玷污了您的名声。”
“嗤…还是和以前那般的伶牙俐齿。”百里泽微微一愣,随后浅浅笑开,那沐濡春风的笑温暖着所有人。
他干净的手轻轻推开了门,里面是一条宽敞而明亮的通道,这里的兰才是多的数不胜数,她进门之后,仔细的端详着这些兰,回头望着门庭前的人道:“这些都你种的兰?”
“是,闲来无事就种些花花草草,那日见你种的也不少,便有件事需要请教你。”百里泽笑着走来,端起一旁的水壶给这些兰草撒了点水。
“是跟花有关的么?”
“不错…”
“这是一种水培的植物,可我放进水中已经数月,就是不曾见开花。
就想着让你来试试。”百里泽放下水壶之后便将她带到了后面的大型花园,里面竟然全是兰花,这里竟然包含着上百种的兰草。
龙希宁不觉的瞪大眼睛,诧异道:“你是要开兰花圃么?”
“呵呵…”
百里泽之前在路上就猜到她会这样说,但也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深动的表情,不觉低笑出声。
爽朗的笑声震动着胸膛,传来很是磁性的动感。
“言语若有得罪,还望大殿下不要见怪。”龙希宁面色有些尴尬,她怎么可以将一国皇子当作花匠铺呢?
“无妨。”
“可否带我去看看那数月不发芽的花?”
“这边请…”百里泽将她带到了一处活水流动之处,那兰白想间的陶瓷碗中有着流动的水,里面静躺着数十颗黑色的种子,但就像是黑色的小石头一样,完全看不到丝毫的发芽迹象。
“这就是这么?”龙希宁伸手将那种子捻起,放在手心对着阳光,仔细的研究着。
“嗯,正是这些。”百里泽目光有些凝重。
龙希宁瞅了半会才道:“这些种子还是活的。
但你的水有问题,所以才会导致它们不发芽。”
“水有何问题?”
“这些水干净,但碗莲是要静水养的,十天半月发芽之后轻轻换水,如果动作大了点,便会弄坏芽须,也就彻底的废芽了。”龙希宁将种子放进陶瓷碗中,然后将它端起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这里向阳比较好,也不会被雨水动坏。
“如此便可以了么?”百里泽有些狐疑,为什么他种了那么久?
“应该就可以了。”
“为了感谢你,你可以在这里选几株你喜的兰带走。”百里泽想着送她什么金银珠宝她肯定不会喜欢,不如投其所好一点。
“真的可以?”龙希宁到是真的想弄几株兰,要好多品种她都没有见过…
“呵呵,当然。”
“大哥好坏,竟然瞒着我把希儿带到这里来。”百里齐的话顿时传进两人耳朵,龙希宁回眸看去,一希绛紫色的衣袍衬托他比寻常要贵气逼人一些。
但,较于现在,她已经没有半分曾经的波动。
记忆中第一次见百里齐的时候,他和百里泽骑马分高低,她的目的很明确,是冲着百里泽去的。
但那会,百里泽心中心心念念的是龙妍玉,也只看得到她,她为了跟他们近距离的相处,不得以投了百里齐的那边,和唐婉柔做了朋友。
午夜梦回,她无数不在细想,究竟她是真傻还是卖傻,她都是个聪明人。
此刻两种心态执对,虽然是同一人,但已是不同灵魂,她如此冷眼相待突然觉得有些自己有刻薄了。
“七殿下这是从何处赶来?”
龙希宁主动的搭话让百里齐和百里泽都错愕了,以前她都是冷眼相待,今日怎么突然转性了?
“希儿…我…我刚刚从宫中回来!”这意外之喜来的太突然,他有点把持不住的激动,上前两步道:“你…你不生气了吗?”
昨日他在候府如此…他回府之后就眼愧疚难当,他如此一个男子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逼她嫁自己,也难怪她会为难自己。
而他也确实定了娶她的心思,虽然有着积分傍势,但娶她的心是有着几分真的。
百里齐的喜出望外更是让龙希宁心中颇偏了不少,淡淡一笑:“事过翻篇,就不必重提了。”
这话里藏话,让百里齐和百里泽都会心一视。
谁说这人胸无点墨,愚昧无知?
这聪明的不知何人能比。
“据我知,姐姐似乎很喜莲,大殿下是为姐姐准备的么?”龙希宁的突然转题,让百里泽面色有着暖色,几不可见的点头:“嗯。”
他必须要和安宁候府联姻,而相比两女,龙妍玉无论如何都是最合适自己的,况且,玉儿与他有救命之恩,他做不到负心。
想起多年之前,他目光有些缥缈,转瞬即逝。
“时辰不早,希宁就不便多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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