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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有时候是被锋利的纸壳子割破了手腕。
小俞扔掉了一件又一件的东西。
连正常的上班都不敢去了，她每天就在家看着我，生怕一离开。
回家后我的身上就又多了道伤口。
可我身上的伤口却仍然在增加。
白天有小俞守着，可睡觉睡醒的时候，额头都会多一些红肿。
我也不记得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了。
小俞按压着我的额头上药，语气里的疲惫怎么都止不住。
“陆长明，你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的生活里全都是你，这样就好了是吗？”
甚至有一天，小俞下楼扔垃圾的时候忘记了反锁门。
那天我觉得我好像能看到一点东西了。
我顺着门摸出去了
我确认我真的看得到了，那条路在我面前好清楚了。
我由衷地感到高兴，不用盲杖，不用被牵着，我也能走路了，我总算也没辜负小俞这么多年的心血。
我高兴地想来回跑两步。
刚迈出一步的时候，却碰到刚好来找小俞的江泽时。
他尖叫一声，把我往后扯。
“你在干什么！危险啊！”
他从背后扯住了我，我却听到了噗通一声重物翻滚到台阶下的声音。
有人从我背后急急地跑下去。
哭声断断续续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沈俞薇，我的手，我的手好像不能动了。”
江泽时哭着笑出了声。
“你心里的那只手，就是被他这样的毁掉的吗？你还有多少只手能被他这样折磨呢？”
8
我伤害了江泽时的手？
愧疚铺天盖地地把我压垮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刚才只是看到了一条路，想走走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
小俞夹杂着厌恶的冰冷声音打断了我的解释。
“够了”
“陆长明，你是个瞎子能看到什么路！”
小俞的声音扭曲的变了调。
“我画画的手被毁掉还不够吗？”
“求求你告诉我，还有多少人的未来要为你买单呢？”
我怔在了原地，哆哆嗦嗦地不停道歉。
是啊，我是个瞎子来着。
我怎么会觉得自己看得见的？
小俞慌乱地抱着江泽时去了医院。
从我身边经过时，再也没说一句话，也没再理我。
任由我站在空荡的走廊里。
我不敢再尝试了，顺着墙角摸回了房子。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俞才回来。
她没说话，我徒劳地张了张嘴。
“江泽时的手……”
小俞还是没说话，冰凉的手指在我的眼皮上来回摸了摸。
小俞的声音轻得我几乎听不见。
“陆长明，我把老房子重新装修好了，你回去住吧。”
我的心脏突然就这样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我把小俞的手放在我的脸上很珍惜地蹭了蹭。
“好的小俞，我也很想回老房子呢。”
小俞给我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送我回去。
站在熟悉的楼下时，我主动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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