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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慌忙抱住我：「瑶瑶……」

手肘碰翻了一个铁盒，里面掉出了一张医院的诊断报告。。

姜瑶，先天性心脏室间隔缺损。

日期是我三岁那年。

我愣住了，怎么可能？

从小到大，爸妈都说我身体好，壮得像头小牛。

而弟弟姜涛，才是那个从小体弱多病，需要精心呵护的病秧子。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心甘情愿地早早辍学，打工赚钱，补贴家用。

可这张诊断报告是怎么回事？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我小姨的电话。

小姨以前是市医院的护士，也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偶尔会对我流露出心疼和同情的亲戚。

电话接通，我开门见山。

「小姨，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我小时候，是不是得过心脏病？」

电话那头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几乎让我窒息。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小姨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瑶瑶，你……都知道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你们俩，生下来就有一样的心脏病。」

「但是当时家里没那么多钱，做手术需要好几万……」

「你爸妈商量了很久，最后决定只给姜涛做手术。」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那我呢？我的心脏病就不管了？」

小姨沉默了几秒，才艰难地开口：「你爸妈带你去了镇上一个神婆那里，说是做法事。花了几百块钱，那神婆又是烧符又是念咒的，折腾了一晚上。」

「可能真是你命大，从那以后，你就和正常孩子没什么两样了，能跑能跳，一点看不出有病。」

小姨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

「还有医生当时说得很清楚，这种病不做手术，就算暂时看不出来，心脏负担会越来越重，你随时可能……」

小姨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

「你弟弟赌博是真的，单欠下的赌债没有那么多，我听说他买了房子，那钱……」

她没有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

「所以他们一直骗我身体好，让我拼命打工赚钱，因为反正我随时可能死，能榨取一天的价值是一天？」

「骗我的钱，也不全是还债，还买房享受上了？」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就像我被笑话一样的二十六年的人生。

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耳边是持续不断的嗡鸣。

原来是这样。我只是个随时会死的工具人。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弟弟的人生铺路。

爸妈不但不爱我，还早早就亲手杀了我。

沈舟冲过来抱住我，我的身体却止不住地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瑶瑶，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决堤。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瑶瑶！」

沈舟吓坏了，当即抱着我冲出了家门。

门外传来妈妈的哭喊，「遥遥，你弟弟被撕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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