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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那一瞬间,我心里生出了无限向往。
我怕听到残忍的拒绝,所以,干脆逃跑。
我跌跌撞撞地跑向郊区,跑到河边。
还犹豫什么呢,我本来,就是多余的啊。
我把鞋摆在河边,闭上眼,恐惧却坚定地向河中心走去。
河水一点点灌入口鼻,灌入耳朵。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我,在大声叫不要。
是爸爸妈妈感应到了,不想让我死吗。
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失去全部知觉。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和胸口的疼痛,我再次醒来。
人死后原来真的还有意识,我是到天堂了吗?
我用尽力气睁开眼,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爸爸妈妈,姐姐醒了!”
睁开眼,发现我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扎着吊瓶。
路上遇到的那对叔叔阿姨和小女孩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小姑娘,你怎么这么傻,小小年纪干嘛要寻死呢?”
“幸好我们察觉到不对,一路跟着你,这才救下你。”
原来,我没死啊。
我轻轻开口,眼泪伴随着沙哑的声音落下:“谢谢你们救我。”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声音几乎低到了地缝里:“顾多余。”
叔叔阿姨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心疼的神情。
只有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惊叹:“姐姐,你家有很多鱼吗?”
阿姨表情凝重:“你家里还有个哥哥或者弟弟是吗?”
我摇头:“我有个姐姐,我的名字是她给我取的。”
“她说我是多余的存在,爸爸妈妈也不允许我叫他们爸妈,只有夜深人静姐姐睡着了才敢对我好。”
阿姨心疼地摸着我的头:“所以你才一个人跑去河边吗?”
我摇摇头:“姐姐病了,可是我的肾和她不匹配,爸妈说我活着没用,是废物。”
“他们说,如果不是我的出生让姐姐不开心,姐姐就不会生病。”
“所以我想,如果我死了,姐姐的病是不是就好了,爸爸妈妈也就开心了。”
阿姨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
她起身和叔叔小声说了几句话,握住我的手温柔问我:“你愿意和我们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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