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的生活很简单。
我哥在大学教数学,给我报了语言班。
周末他带我去看极光,去森林里徒步。
我的腿伤渐渐好了,心里的伤也在慢慢结痂。
三个月后,我哥介绍我认识了林澈。
他是海洋生物学教授,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说话温和有礼。
第一次见面,他送我一本关于北极熊的书。
他说,“听方老师说你在学语言,这本书词汇简单,插图漂亮。”
我们一起去看鲸鱼。
站在甲板上,冷风吹得我发抖,林澈很自然地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那一刻,我突然想起顾屿川,他从来不会这样。
他的体贴永远带着距离,像是完成某项义务。
我把外套裹紧。
“谢谢。”
林澈摆摆手,指着远处跃出水面的鲸鱼:
“快看!”
一年后的某个傍晚,我和林澈从美术馆出来。
我们在街角买热巧克力,他帮我整理被风吹乱的围巾。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那个声音。
“方梨!”
顾屿川站在五米外的人行道上。
他瘦了很多,西装皱巴巴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死死盯着林澈放在我肩上的手,脸色难看极了。
“他是谁?”
顾屿川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我疼得皱眉。
林澈上前一步:
“先生,请你放手。”
“滚开!”
顾屿川一把推开林澈。
林澈撞在墙上,闷哼一声。
“林澈!”
我挣开顾屿川去扶他。
林澈摇摇头表示没事,但脸色有点白。
顾屿川看着我们,忽然笑起来,笑声嘶哑难听:
“方梨,你就这么对我?我找了你整整一年!”
我把林澈护在身后。
“我们离婚了。顾先生,请你离开。”
顾屿川像听到什么笑话。
“离婚?我从来没同意!那只是你闹脾气!”
他指着林澈,手指都在抖。
“这种小白脸能给你什么?方梨,你曾经那么爱我,你愿意为了我……”
“啪!”
我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
顾屿川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都说了那是曾经。如果能重来的话,我绝不会再这么选。”
顾屿川踉跄着后退,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们转身离开时,他还在原地站着,像一尊突然风化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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