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单纯的合作关系
似乎是一个世纪，可其实也不过是短短的两三秒钟。
电话接起，厉霆川的声音清冷地响起：“linda，有事么？”
厉霆川那边飞机即将起飞，空姐用中英双语提醒大家注意事项。
“是我。”商妤咽了咽口水，平时在节目上段子笑话说得特顺溜，可这时候她居然卡词了，于是，吞吞吐吐了老半天，居然憋出了一句，“我是商妤。”
这开头，真是土鳖得一塌糊涂。
“我听得出来你是商妤，什么事？”厉霆川的声音不紧不慢、不焦不躁，通过电波平稳地传来。
然则商妤拿着话筒老半天，却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想说什么？该说什么？
已经过了热血到对着喜欢的男生大声告白的年纪，也绝不会冲动到在电话里疯狂示爱，更不会苦情如她演过的电视剧里女主一般对男主说一大堆深情款款肉麻兮兮的话……
一时间，电话两头，俱是沉默。
商妤尴尬得脸都红了。
厉霆川也未曾催她，只是轻笑着哄她：“让我猜一猜你想对我说什么好么？猜对了，就说是；猜错了，就说不是。”
商妤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半天才想起他看不见，便应道：“嗯，好。”
“商妤，你暗恋我！”厉霆川言笑晏晏地问。
“……”
商妤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从来不知道这个清雅淡漠的男人居然有如此不要脸的一面，给点阳光就灿烂，给跟杆子就网上爬……
太得寸进尺了！
她暗恋他？
怎么可能。
商妤想否认，说不是，可是嘴巴一张，却说不出来。
她如此冲动地跑上楼找他，如此冲动地打电话给他，到底想说什么？
商妤，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谢谢！
确实是想说的，可她对他的感觉，早已经超出这客气的俩个字了。
“商妤，别慢吞吞的，快回答！再不回答，我当你默认了！”厉霆川其实也摸不准商妤的心思，她罕见地打了他电话，自我介绍完，却沉默得不发一言。
“别告诉我你在录通告，然后整蛊就是打我电话。”厉霆川声音冷冷地，染了淡淡的薄怒，完全忘记来电显示提示地是他办公室的号码，而不是商妤的手机号。
“不是的。”
怎么可能是上通告呀！
商妤皱着小脸，想了老半天，却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犀利的又自恋的问题。
“你不暗恋我！”厉霆川火大，有一刹那觉得自己暴躁得想杀人。
商妤又说不出话来，她发觉厉霆川或者看上去淡漠清雅，如佛祖一般拈花微笑不惹尘埃，可他的问话，总是如此犀利，直接问到点子上，她回答是也不成，不是也不成……
那边，空姐却走到厉霆川身边，笑着道：“先生，飞机已经开始起飞了，麻烦您关机好吗？”
厉霆川略有些焦躁地回道：“我女朋友正在跟我告白，你让飞行员稍等一下！”
这话，怎么听都好霸气啊！
可是空姐岂会管，直接摁了手机旁边的关机键，把电话掐了，空姐笑得漂亮又精致：“商妤小姐这四年对你忠心耿耿，你说分手她立马求复合，你居然还和其他女孩胡闹。”
听着这话，厉霆川愕然半晌，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和商妤交往四年，整整一千八百多天，商妤从不在乎他做什么，从不曾主动打过他一个电话关心他，哪怕他和其他女明星的绯闻闹得全国皆知，商妤还是如神仙般微笑着，全然不在乎的样子。
四年了，他终于等到了她的第一个电话，用得还是自己办公室的座机。
商妤，你为了省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就是一毛钱的市话吗？
你在盛悦娱乐赚了那么多，为老子花一毛钱都舍不得，老子在你心目中居然卑贱到一毛不值。
好吧，这些都是细微末节，老子不跟你计较！
你终于打了我的电话，那我是不是可以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商妤，你暗恋我？”他带着笑谑带着玩世不恭地笑着试探。
她沉默了许久，在他的逼问下，她的回答是什么来着：“不是的……”
那一刹，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个小没良心的。”
他看着被掐断的电话，摁了关机，心底说不出的暴躁和疲倦，只觉得心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四年，从二十四岁到二十八岁，他一直守在她身边，没等到她的心，却只等到三个字“不是的”……
他未曾告白，便惨遭拒绝。
商妤，我是不是该放手了，就这样死死绑着你拽着你真的有意思吗？
现在，你功成名就，你站在圈子的最巅峰，你俯瞰着众生，你年收入好几千万，你是时尚圈的宠儿，你是电影追逐的票房奇迹，你是电视剧迷恋的收视冠军，你是厂商代言商寻求的广告女王……
你再也不需要一个厉霆川站在你身后为你遮风挡雨、出谋划策，你可以抛下我了，你也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就连说分手的刹那也是那样平静。
腻了！
要分手！
骄傲如我，该如何挽留，又如何留得住你。
或许，我确实该放你自由。
曾经最艰难的四年你都未曾爱上我，以后你是娱乐圈真正的女王，一呼百应，臣服者无数，又如何可能会看得上我！
而我呢，放手之后，也应该去寻找一个someonelikeyou，或许你仍无法取代，但我要试着寻找替代。
厉霆川慵懒地靠在头等舱靠座上，戴上眼罩，补眠，一点也不想去管这世界究竟如何运转。
可很快地，一次性的蒸汽眼罩染了淡淡的湿润。
该死的！
这什么破眼罩，蒸汽也太烫了，刺激得老子眼睛都冒水了。
而商妤，看着掐断的电话，也知道那边飞机起飞了，那些想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那份热血也渐渐冷了下来……
她想，商妤，你真的应该……好好整理整理一番对厉霆川的感情了。
你和他，已经不单纯的是合作关系，已经不只是炮…友，也不局限于金主和情…妇的关系。